那狂风和暴雨似乎和这大地有十代冤仇,恶狠狠地、拼命地摇动着敲打着大地
小燕现在也躺在床上,很久很久才能合眼,合眼后她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宏生和正芳大叔也都满身血淋淋的,正芳大叔的头还不见了,不知被什么人砍了,甚至他的身体还一下子不见了,只露出森森白骨,小燕不由得悲痛大哭,泪水把被子都浸湿了,泪水又浸到了鼻孔里,她就感到自己喘气很难很难,就象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她就用力挣扎,后来,她就醒了,她大瞪着一双眼睛,想这是怎么回事?想刚才遇到的那多么可怕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想自己现在到底在哪?想我是不是死了?后来,她知道这是一场恶梦,后来,她就睡不着了,那恶梦搞得她晕头转向,后来,她就爬起来,出到院子,院外,先是很黑,后来一道闪电,照得到处又一片白,后来,就是风,很大的风,再后来,就是雨,极大的雨,狂风和暴雨似乎和这大地有十代冤仇,一阵猛似一阵地、恶狠狠地、拼命地摇动着敲打着大地,敲打着大地上的一切。
这雷电,这狂风,这暴雨,它也知道这大地有许多的罪恶,它在用非常的手段,用恐怖的,无坚不摧的力量来洗涮这个充满罪恶的大地,可是,它能把这大地上的罪恶冲涮干净么?
不能的!小燕知道,这大地上,最具正义心的是人,最具邪恶心的也是人,人类的这个两面性与生俱来的,任何力量也改变不了的,人类所能努力的是让这正义的力量更大这邪恶的力量更小,可是,有时邪恶的力量比正义的力量还大。
小燕还知道,宏生哥,正芳大叔还有白兰的男朋友,可能都被邪恶的力量吞没了。
小燕还基本可以肯定,吞没宏生哥正芳大叔的邪恶魔鬼是张德林一伙,可是,她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没有一星半点的证据,她决定去找证据,拼了一死也要去找到证据。
可是,拼了一死她是可能的,要找到证据却难于登天了,因为那些人决不会让她安安生生去找证据。
小燕想得不错,那些恶人正是张德林一伙。
我们知道张德林是A县首富,我们还知道张德林即将继承一笔巨额财产,我们更知道张德林还即将被选为A县副县长。
当然,一个副县长的位子决不会放张德林眼皮下,他的目的是市长省长甚至领导,但他也知道,一口饭吃得太多会噎死,一脚蹬得太高会跌死,凡事不能太急。他更知道要实现自己的‘伟业’,第一条就是要有钱,有了钱就是老子,为了钱就要不择手段,就要心黑手辣,所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他眼中是不值一提的。也正因为他有钱,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都能得心应手。当然,他的表面绝不像他的骨子一样,他的表面是那么和善,做了很多‘义举’:捐了五百万建县府大楼,捐了三百万建县中学,捐了一百万给县民政局……所以,他温和的笑脸常出现在电视上和报纸上,他的名气比那县长书记还大得多。
这时,这个A县的大人物正在听高大红述说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他胖胖的脸上也挂着非常有趣的笑意:
“你是说那老东西和那姓陈的很快就上勾了?”他问。
“是的,董事长,谁也逃不出你的神机妙算。”高大红讨好的说。
“你是说你们已经把那老东西和姓陈的混帐装进了麻袋里,投进死亡岛附近的海上了,是不是?”他问。
“是的,董事长,”高大红媚笑着说。
“你是说那老东西和姓陈的小子都已经住进了鲨鱼的肚子里了,是不是?”他问。
“是的,董事长,他们正在鲨鱼的肚子里享福呢!”高大红说。
“他们会不会也变成鲨鱼啊?”他问。
“那也是他们的福气。”高大红说。
“你说得对,”张德林笑道,“那真是他们的好福气!”
“那是董事长做的大好事!”高大红说。
“虽然是好事,也不能太张扬。”张德林说。
“决不张扬!”高大红说。
“非但不能张扬,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张德林说。
“肯定神不知鬼不觉!”高大红说。
“只是你那妹子,她会不会害了我们的事?”张德林问。
“董事长你放心,她害不了事!”高大红说。
“她一定去报案。”张德林说。
“她报案也没用,我们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高大红说。
“能不能找到她?”张德林问。
“现在还没能。”高大红说。
“一定要找到她。”张德林说。
“董事长放心,我一定要找到她,还要她嫁给董事长做个阔太太,她若不从,我就打断她的狗腿,然后也扔她去喂了鲨鱼。”高大红说。
“看来她被喂鲨鱼的可能性大些吧,”张德林叹口气说。
“那得看她的命了!”高大红跺脚说,“反正我不能由她乱来的。”
停了停,高大红又说,“我会在十天内走到她。”
张德林问:“你怎么找到她?”
高大红说:“我还登报,就说我妈病重,她能不回来!”
张德林摇头:“不能再登报,那会引起她的怀疑。”
“那怎么办?”高大红问。
“你就不会自己动脑,什么事都问我,我还不如自己去干!”张德林瞪眼。
你恶心不恶心,公安也来查过了,看你不是公安吧?那女子瞪了瞪眼说
我们再来看小燕,她还不知道她大哥高大红正带着几个人到处找她,她虽然也知道张德林恐怕不会放过她,但她想那些恶人再凶,也不会把她列入谋害的对象里吧。这些日子,她为了宏生哥和正芳叔的案子,已经多次前往公安局,开头,那些公安告诉她,这案子是很蹊跷,因为寻人启事上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没法找到,那人用的是假身份证和假名字,电话当然更加打不通了,还有,小燕提供的那小车的车号也不存在,也是假号,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一个有预谋有目的的犯罪活动,可能有一个团伙,但这犯罪团伙都有些谁,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要有耐心才行。至于小燕曾提到的那些怀疑,警方经过调查,认为是子虚乌有的,别说张德林经理绝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算他想干,也没时间干,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县人大开会,根本不可能作案,也不可能是高大红,因为案情发生的当天晚上他正在A县留香大酒店和几个朋友吃饭,整整吃了一个晚上,有留香大酒楼的陈老板和一个叫张慧梅的女子作证。
案子落进死胡同,警方虽说还在查,可明显的找不到查证的路子和方向了。小燕想,除了张德林那伙人,谁会害正芳大叔和宏生哥啊?再说除了张德林那伙人,谁知道正芳大叔和他大哥正德的关系呢?
小燕决定自己去查,她想了一下,决定先从那寻人启事入手,要从寻人启事入手,就得先找晚报广告部有关方面的人。她转了两趟车才找到那家晚报,又问了七八个人才找到广告部一位漂亮小姐,那漂亮小姐见她穿着普通,知道肯定不是广告客户,就非常不耐烦的问她什么事?她就说想向她打听那则寻人启事的事。那小姐皱皱眉终于问是哪则寻人启事?小燕就把报纸给她,还指给她看。
“你恶心不恶心!”那小姐只略看了一下,就瞪眼道,“公安已来查过了,看你不像公安吧!”
“可是,有些地方我还不明白。”小燕说。
“不明白也没法子,”漂亮小姐说,“我们什么都和公安说了,你不是公安,凭什么要对你说?”
小燕急了,眼泪也落下来:“求你了,”小燕说,“为了那寻人启事,我男朋友失踪了,我正芳大叔也失踪了,现在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漂亮姑娘本想说句求也没用这类的话,但见小燕真哭了,她的心就有些软,就微叹道:“你说吧,你要知道些什么,不过,我得说明,我确实说不出什么的。”
小燕见漂亮姑娘应口,就把眼泪抹了一下,说:“那天来登这寻人启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姑娘还记得吗?”
姑娘说:“我已经和公安说了,不妨再和你说一次吧,那人瘦高个,剪着分头,戴着墨镜,白脸皮,尖下巴,约二十四五岁,旁边一个平头发的人称他马秘书,旁边的平头的也是二十三四岁,矮个,也戴着墨镜,我就知道这些。”
小燕沉默了一下,想,这不会是哥,那平头的更不是,这两人会是谁呢?
“他们说方言吗?”小燕问。
“不,说国语。”姑娘说。
“他们的国语说得很准确吗?”小燕问。
“一般吧,”漂亮姑娘说。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小燕问。
“没有,他们几乎没什么话,交寻人启事内容,交了钱就走了,也没有再来过。”漂亮姑娘说。
“多谢你,”小燕知道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了,就站起来。
那漂亮姑娘这会倒也显得很客气,她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我说的那些恐怕帮不了你的忙。”
离开晚报社后,小燕又去找电信局,她还想了解那号码有关的事情,可是,电信局那个负责的小姐比晚报那小姐难交易多了,根本不理睬她,到了晚上,小燕打听到那小姐的住处,又花两百块钱买了一包礼物送去,那小姐才对她有了好脸色,并给她说了那机主的事,她告诉小燕,这机主来选号不过是十来天前,当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证是假的,现在知道了,却再也查不到这机主的直实名字,因为这号码现在再也接不通,她又把那号码通话的清单弄了一份给小燕,小燕发现上面居然只有事情发生的那个晚上的两次通话,就是说,这手机号码的唯一使命就是为了引人上勾。
“你能想起那个机主的样子吗?”小燕想了想问。
电信小姐说:“他高个,有一米八左右,很瘦,戴着墨镜,脸很白,下巴很尖,嘴唇也是簿簿的。另一个平头发,矮个,脸有些黑,嘴唇有些往上翻,两个人都在二十多岁的样子。”
“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小燕问。
“没有,当时我就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可是也没细想。”电信小姐说。
第11章查证(一)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
强力推荐
最新签约
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