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遗忘的人性（4）

    扎格尔以自己的血来祭祀大护法，从而解开了封印，才让郭灵杉莹两人得以从那冰封的阶梯爬上来。()尽管身上已经湿透，但两人此时也都顾不得许多，累得瘫坐在了地上。只因在封印解除之时，是从封印的中心，也就是大护法的断手处开始的。等冰雪融化到了斜坡之时，这深渊中的冰水已经漫到他们脚下，而且冰雪也越化越快，跑得稍微慢些，就只能让这一峡谷凶涌的冰水吞噬了去。

    两人身上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冻得直哆嗦，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如若不把衣服烘干，莫说要去雪婵国，就是这一夜他们恐怕也熬不过，就被活活冷死在此。可是，他们的包裹行囊也都在石屋里面没有带出来，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什么也没有。想到这，郭灵对杉莹说道：“你不是会火球的魔法吗？”

    杉莹并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太冷的原因吧，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召唤一个火球出来取暖，不能被冻死在这地方！”郭灵说道。

    杉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可是我的手都快被冻僵了，根本没有办法施法。”

    郭灵看看杉莹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几乎都快打不直了。郭灵用手撑着，往杉莹的身边挪了过去，看了杉莹一眼，两只手向杉莹的手伸去。

    郭灵的两只手触到杉莹的手，杉莹向后退缩了一下，而后却又停了下来。杉莹屏气瞪着眼睛看着郭灵。郭灵却并没有看她，只是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嘴前，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杉莹的心向一只乱窜的小鹿，咚咚直跳，她不知道郭灵想要干什么。虽然她对郭灵也有好感，不过，这样做是不是太突然了，她还一时还没有准备。杉莹不由得也闭上了眼睛。

    郭灵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向杉莹的手呼出一阵阵暖气。杉莹感觉自己的手暖了些，睁开眼睛，原来郭灵是要给她暖手。杉莹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来，看来是她自己想得多了。

    郭灵反复给杉莹的手吹了几次气，杉莹的手也渐渐暖和起来。郭灵抬头问道：“感觉好些了么？”

    “恩，好多了。你不用再给我暖手了，你自己也赶紧暖暖手吧。”杉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你的手暖和了就好，就可以施法。(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呵呵。”郭灵笑道。

    “恩，那我现在就开始施法。”杉莹说着，抓起身旁的法杖，站起身来，向旁边走出两步，开始施法。

    杉莹一手持杖，一手不住地绕着法杖，口中仍是念着郭灵听不懂的咒语。一阵忙活过后，杉莹的手中果真聚起了一团火球，火球渐渐变大，最后居然变得有如水缸般大小。而后，杉莹将这火球置于地上。

    “已经好了，你也来暖和一下吧！”杉莹收起法杖，坐了到地上，冲郭灵招招手道。

    郭灵起身，走上前去，也伸手靠近火球取暖。几乎冻僵的手，渐渐地开始能动了，全身也都渐渐暖和起来。两人衣物也都湿透，本应脱下才好烤干。不过，此处空旷，除却身后的深渊，再没有别的。周围并无什么遮挡之物，也便只能穿在身上一并烤干。

    两人等身上衣服都差不多烘干，便起身向身后的入口走去，一道道白光从不远处照过来。两人收着步子缓缓地接近入口，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入口处若有雪婵国的兵卒看守，或许其他强人匪类之辈，有好有个防备。随着光线变得越发强烈，他们两人已经走近入口，这时两人看清，这入口也即是出口——从这流放之地出去到雪婵国的出口。出口处并没有任何的守卫，两人小心翼翼地在里面探头四处打探，确认并没有任何人在此附近，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出来一看，原来两人身后是一座高山，已经耸入云端。山上更是披着银纱一般，满是白雪。天空中灰沉沉的，但也并非黑夜。从两人进入山洞，到发现石屋，再到与扎格尔激战，时间必然没有到了天亮的时辰，为何这外面却是有如白昼呢？两人心中自有疑惑。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不禁一叹，这个地方被称做雪婵国真是一点也没有辜负这个雪字。如果要用一个字形容他们眼前的景象，那就是“白”！白雪牢牢地包裹着整个大地，就连草木也不放过，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得快直不起腰来，而小草们则干脆钻进了白雪做成的被子，以躲避寒风的袭扰。

    “白雪压枝低，冬草悄入眠；愿化鹅毛雨，偷得半分闲。”郭灵看着漫天白雪，自顾吟起诗来。

    “你还会作诗呢？”杉莹对郭灵道。在她心中，自然又对郭灵产生了一丝好感。

    “胡乱编造罢了。”郭灵轻轻一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因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却忘了身边的杉莹。

    “这白茫茫一片全是雪，什么也没有！怎么去找苏尔汗啊，我们应该怎么办啊？赶紧想办法才是，你还在那偷闲呢！”杉莹嚷到。

    “办法不是没有，你不要急嘛，呵呵。”郭灵笑道。

    “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啊？”杉莹在那急得真跺脚，仿佛她天性就是一幅急脾气。

    “办法就是一个字，找！”郭灵道。

    “找？找什么？”杉莹问道。

    “当然是先找户人家先啊，不然，就这样在这一片雪地里面走。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饿死，还要么就是…”郭灵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杉莹打断。

    “要么就是啰嗦死！说吧，怎么找？”杉莹忙道。

    “还是一个字，走！”郭灵对杉莹道，当然是走。

    郭灵早已观察了附近的情况，身前是一片树林，四周则被群山包围，极其荒芜。加之此前已从扎格尔口中得知，此处乃流放之地。既然是流放之地，这附近自然不会再有其他人，除了他们身后山洞的扎格尔和那些死去的囚犯。郭灵其实早已拿定主意，只有走出这片山林，才可能会有人家可寻，到时先想办法落脚，再做打算也不迟。

    看着眼前除了茫茫白雪便只有一眼看不穿的山林，杉莹居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郭灵道：“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被饿死在这里啊？我可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早知道，我就不偷跑出来了，呆在家里多好，饿了有人给我做好吃的，不高兴了有人给我解闷，还有一大堆仆人伺候我。呜呜…”

    “莹莹，别哭。我们可以走出去的，相信我。我们不仅要从这里走出去，还要帮助雪婵国的人民打倒暴君，过上幸福、自由的生活。”郭灵安慰道。

    两人从进入山洞以后，这一连串的遭遇可能是他们之前都没有遇到过的，可谓是凶险，稍不小心都可能丧了性命。而今性命暂且保住，经过这一番的折腾，两人也是又饥又渴。杉莹，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哪受过这般罪。她自然是有些委屈，或者还有些想家。

    “真的？”杉莹抹了抹眼中的泪花，抬头问道。

    “恩。相信我！”郭灵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杉莹脸上愁容顿消，一下扑入郭灵的怀中，咯咯地轻声笑着。那一刻，她感觉郭灵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可靠。

    郭灵却也并没闪躲，此刻他仿佛觉得自己的胸膛现在足够宽阔，可以容纳一个女孩的娇纵；他也觉得自己的双肩变得沉重，需要承担更多。他双手轻轻地搂住杉莹，从此他的心里除了父母，又多了一个人挤进来。

    良久，郭灵轻轻推开杉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两人相视一笑，挽手向林中步去。

    山林之中积雪倒也不厚，仅没过脚面，只是这林中虚实未知，两人也只能探好虚实，缓慢而行。约么徒步一个时辰，两人终于穿过树林。

    树林的尽头仍是山，不过山下却有一条大道。大道乃石料铺成，一阶一阶直通向山顶。两个兴奋地向大道奔去，一路攀爬。盏茶功夫，两人便到了山顶。山顶之上，有一亭子，亭子不大，八尺见方。亭中有木凳，两人坐下稍做歇息。

    休整片刻，两人则动身下山而去。沿着大道一直走到山下，大道却也在山脚下便也没了。两人正要迈步往前走，突然听得远处似乎有人在唤着什么。

    两人驻足仔细听来，但觉是在唤着：“慢些走，慢些走！”他二人原本有些困乏，但此刻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知来者是敌是友，自然要做防范。两人都抄起兵器来，小心戒备着。

    “年轻人，莫要怕！”

    一声浑厚的声音如鼓磬一般由远及近，向两人逼近。而后，轰地一声，一个丈余高的白须老者落在了两人面前。

    两人但觉手中一空，手中兵器不知何时已经跑去了老者的手中。

    “小娃娃，不要舞刀弄棍的。”老者淡淡地说道。老者并不动声色，但他手中却燃起火焰来。杉莹的法杖瞬间便在老者手中化成了灰烬。而郭灵的月刃也化成银水从老者手中溅落下来，钻进了雪地。

    郭灵杉莹二人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自是愤怒至极。郭灵飞身跃起，向老者面部袭去。杉莹在一旁暗念咒语，也自准备对付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