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被遗忘的人性（2）

    魔头一声巨吼将小道旁壁上的无数的冰块给振了下来，将郭灵杉莹两人回去的路也给堵死了。再想回去已经不可能了，而身后那魔头已然逼近，此时两人该如何是好呢？

    正要转身之时，魔头已经立在了两人跟前，正面目狰狞，怒目而视。两人自知情况不妙，赶忙从阶梯之上一跃而下，先逃到宽阔一点的地方去再说。倘若还呆在这死胡同里面，只能做了那魔头的活靶子，到时想逃都没有机会。

    两人跳下阶梯便向顺着阶梯相反的方向跑去，那里或者还能有出路。顺着小道直走的方向是死路，刚才他二人便是被这魔头逼到了那里。

    两人一路狂奔，不过，这深渊虽然不宽，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总也走不到尽头。魔头紧跟其后，一边追着，一边咆哮着。就这样一直跑了好久，终于，两人看到前方好像有一条能去到深渊对面的路。不过，这次却没有下来的时候幸运。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大斜坡，并没有台阶，也没有铁索，而且斜坡上面都被冰雪覆盖着，根本无法行走，连攀爬的可能都没有。

    两人原本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不料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四处找寻，不过找到的东西却让他们又徒增一丝寒意：在这斜坡的附近到处堆着白骨，远比石屋中的多，而且这些白骨也比石屋中的白骨大了许多。

    之前魔头喷出的巨大火浪已经让两人有点吃不消，本打算斩了他那喷火的火，一逃了之，谁料这魔头却穷追不舍。两人无奈的看了看对方，如今也仍是只有拼死一搏了。

    “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魔头咧嘴笑道。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呢？”杉莹冲那魔头叫道。

    “因为我饿了，已经好久没吃过人肉了，嘿嘿。”魔头仍旧笑着。

    “哦，你不过就是想吃人肉嘛。”杉莹灵机一动，心中生出一计。

    “当然！怎么，你们想通了？其实，能让我扎格尔吃了，也算是你们的福气。哈哈！”这个自称扎格尔的魔头又是一声狂笑。

    “原来尊驾就是扎格尔，真是失敬，失敬！”杉莹双手一拱，脸上显出一幅十分崇敬之情。

    “哦，难道你认识老夫？”扎格尔听杉莹如此一说，以为她认识自己。

    “原本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嘛。”杉莹咯咯笑道。

    “呵，你这小姑娘倒是挺会套近乎的，不过，这可没用，该吃，我自然还是会吃了你们！别说你们，就是雪婵国的人遇到我，我也照吃不误，哼！”扎格尔恨声道。

    “那是当然，雪婵国算什么东西，尊驾当然不会放在眼里。”杉莹附和说道。

    “住口！不许你骂它！”扎格尔怒道，杉莹的话似乎让他很不高兴。

    “我说这位扎格尔大叔，不是你自己说雪婵国的人你也吃的嘛，帮你骂它两句，你还不高兴了。”杉莹不停地套近乎，想要分散扎格尔的注意力，好让郭灵有机会偷袭他。

    “不许你骂它！”扎格尔的声调降了许多，低头沉思，好像心中有许多往事在徘徊。

    “有什么事说出来吧，心里自然会好受一些，我们可以当你的倾听者。”杉莹似乎看出扎格尔心中积压着许多心事。

    “你们愿意听我的故事吗？”扎格尔好像很兴奋。

    “那，那你还吃我们吗？”杉莹壮起胆子问道。

    “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吃你们。”扎格尔认真地说道。

    “什么事？”郭灵问道。

    “等讲了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过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扎格尔说道。

    “那你说吧，我们听着。”杉莹说道。

    “故事得从好多年以前说起，具体多少年，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我已经被雪婵国驱逐出来太久了，从那以后，我便生活在这个没有昼夜的地方。”扎格尔说道，“那时我还是雪婵国南洲的部落酋长，我和我的人民快乐地生活在南洲大地上。人人勤劳善良，土地肥沃，牛羊遍地。原本，我可以跟我的妻子儿女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可能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只怪我一时贪念。哎……”

    “贪念？”杉莹好奇地问道。

    “在雪婵国国史规定，国家的国王是在南洲和北洲的两位部落酋长中选出来的。每十年换选一次，通过各项比试，能力优者自可当选。不过，祖辈上流传下来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南北洲部落酋长轮流来当国王，各自十年。不论南北洲的哪个部落酋长更强，只要轮到了对方当国王时，在比试时也必须输，以便对方顺利当上国王。”扎格尔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郭灵道，在他看来谁有能力，自然该由谁来当国王。

    “就是，既然国史规定了谁比试赢了就当国王，怎么还会有那样的传统。”杉莹也附和到。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扎格尔叹了口气，打接着道：“当时北洲的部落酋长是伊洛马顿，此人心胸狭窄，行事残暴，甚不得人心。如果按照传统，将国王之位传给了他，雪婵国自然民不聊生，百姓遭殃。”扎格尔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那你做了什么？”杉莹急切地问道。

    “我做了一件，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对是错的事。”扎格尔说道。

    “是什么？难道你在比试的时候，赢了他！”郭灵问道。

    “不错！此人平时整日沉迷酒肉美色，无论政论、民事还是修为，都远不及我，胜他简直易如反掌。当时想，由我来当国王自然能更好的造福百姓，或许更多的还是心中的贪念吧。”扎格尔说到此，原本脸上还眉飞色舞，此时却露出一丝歉意。

    “他自然该是不会就是罢休了。”郭灵又问道。

    “当然，按照国史规定，我胜了伊洛马顿，自然我便成了国王的人选。只须在供奉历代君王的乾心殿接受受封仪式，待现任国王的加冕，便可礼成，正式成为国王。”扎格尔说到。

    “那你当上国王了吗？为何会被驱逐出雪婵国？”杉莹赶忙问道，扎格尔的故事似乎很有吸引力。

    “我本以为，就此便可顺利成为国王，却也并未多想。可是就在受封仪式的前一天晚上，老国王死了，不仅死了，还尸骨不全，被分成八大块。”扎格尔说道。

    “啊？”两人都听得头皮发麻，这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还不算，老国王的头居然发现在我的床下。他尸体的其他部位则分别在我们南洲部落几个长老和朝中几个大臣的家中发现。他们都是此前极力反对伊洛马顿当国王的。”扎格尔说到。

    “可是，老国王的尸体怎么会跑到你的床下，你却没有发现呢？”郭灵问道，这个当然让人有些不解。

    “我们几人此前都一直反对伊洛马顿当国王，他们一直也都支持我当国王。比试胜了伊洛马顿，我只需加冕受封，便是国王，头天晚上，我在家中设宴，请他们几人前来一起欢庆一番。我们一直喝到后半夜才各自歇息，自然喝了不少酒。翌日，众大臣在乾心殿中等待老国王前来主持加冕仪式，却迟迟等不来。后来，便有朝中禁军来报，说老国王被害，而分别在我们几个人家中发现了他的尸体。”扎格尔说道。

    “这一切都是伊洛马顿做的吧？”郭灵问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个畜生！就是他指证我们几个曾经密谋要害死老国王，你可知道，老国王就是我的叔父，我怎么可能杀害他？”扎格尔咬牙切齿地道。

    “那后来呢？”杉莹问道。

    “后来？呵呵。”扎格尔苦笑道，“后来，他们几人全被立即处死，而将我驱逐出了雪婵国，永世不得回去。”

    “所以，伊洛马顿后来便当了雪婵国的国王？”郭灵问道。

    “没错！”扎格尔说道。

    “后来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杉莹问道。

    “是的，后来，我就一直呆在这里，靠吃人肉为生！”扎格尔说道。

    “上面山洞里面的那些骨头，也是你…”杉莹怯怯地问道。

    “不错，上面那些骨头都是我吃的人剩下的骨头。”扎格尔说道。

    “不过，好像你已经好久没有上去吃人了。”郭灵道，石屋的骨头起码在那已经堆几个月了。

    “因为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来这里了，可能被我吃光了吧。”扎格尔说道，脸上居然毫无表情。

    “那边的那些骨头呢？也是你吃的吗？怎么好像比一般的人骨大呢？”杉莹问道。

    “他们也是我吃的，他们都是从雪婵国逃出来的罪犯。雪婵国的人体形都比你们要大出一倍来，骨头自然也要大些。”扎格尔说道，好像吃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一般。

    “你为什么要吃他们呢？他们可都是你的国民啊！”郭灵问道。

    “我不吃他们，我就得死。还有，当初要不是他们这些愚蠢的人，怎么会就相信了伊洛马顿的鬼话！”扎格尔吼道。

    郭灵、杉莹两人并不再说话，他们不知道该把眼前这个人叫做魔头还是扎格尔酋长。

    扎格尔慢慢平静下来，对两人道：“我从这些逃出来的罪犯口中得知，我的人民还在伊洛马顿的统治下受苦。我需要有人去拯救他们，去唤醒他们！”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两个去吧？”杉莹眼睛瞪得好大。

    “对，只要你们两个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就不吃你们两个。”扎格尔一脸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