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坦白

    “还是师弟你说吧。”其实陵越开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不能再任由自己臆想下去了，故才打断这一路的沉默。

    少恭看着院中的花草斟酌片刻问道：“……师兄可知少恭为何会入天墉城？”

    “其实我对修仙并无兴趣，也无甚在意的人事，但幼时只那一眼师父便成为我此生无法放下的执念。”少恭没有等师兄回答便自己接着往下说。“我这一世也许注定短暂，原先我也打算只默默守在师父身边就好，但……只一想到师父疏淡的眉眼，我就无法放他再如此孤寂百年。”

    “师弟你……着实胆大妄为！你可知，若是师尊不愿，到时恐师徒情分难全……”陵越先前自己猜测时内心慌乱不已，如今听少恭亲口说出反而心里一片平静，不知为何竟还有一丝理所当然。自幼他便看出少恭与师尊二人对彼此来说都有非凡的意义。师尊对他人从来不假辞色，收自己为徒对自己也是严格要求，只有对少恭那份宠溺恐怕只师尊他自身未曾察觉，也许是师尊认为这些理所当然吧。少恭自小就聪慧，对待他人也总是温和有礼，天墉城一干同门也十分喜爱小师弟，但陵越知道真正走进小师弟圈子里的就只有他与师尊。而小师弟对他和师尊又是不一样的，小师弟对自己是如同大哥一样的亲近，而对师尊陵越总能看见小师弟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疼惜。整个天墉城以至整个天下也只有小师弟会心疼师尊，也只有小师弟敢心疼师尊。

    听师兄这么说，少恭知晓师兄心里应是已经默许了他的行为，只是仍有担忧。“师兄应知我之命数，少恭想就以这最后一世放手一搏，且看这命数之道可有轮转！”少恭一个不信天命之人，偏生被命数牢牢束缚，着实令人咋舌。

    “师弟，我知你外表虽看似随和，内心实则坚忍执着，既然你已心有抉择，师兄也不再多说，只望你莫逼迫过甚……”陵越清楚自家师弟性格，只要做出选择就只有一往无前了。作为徒弟与师兄，陵越认为师尊与师弟最为重要，如今师弟为着此事求他理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唯一担忧的就是师尊他虽看似勘破尘世的超然，实则是未经俗世的茫然。太上无情，太上忘情，陵越却知晓师尊登临太上走得绝非此路。陵越可以确定师尊于师弟有情，只是怕师弟操之过急。

    “师兄放心，师父于少恭若世间至宝，必珍之爱之，呵护万千。”少恭看着师兄郑重许下承诺。

    与师兄谈话结束，少恭回到师父房中见师父还未醒来，就忙着准备药浴。少恭想着已说服师兄，只觉得心里舒坦许多，其实他已想好就算师兄不同意他也不会放弃，他所求之事无论他人何想他都不在乎，只是师兄毕竟不同。

    等少恭准备妥当，此时紫胤真人恰好转醒。紫胤真人尝试着抬了抬手指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动不了了。

    少恭见师父醒来，弯下^身扶起师父，温声说道：“师父莫要心慌，师父此次受伤情况险恶，经脉续上有段时日会全身无力，师伯嘱咐您好生休养，少恭已准备好药浴，师父需每日浸泡一个时辰。”

    少恭低下头轻手想要替师父解开衣衫，而少恭怀里的紫胤真人赶紧开口：“少恭等等……”

    “师父莫非是害羞了？”少恭双手微微停顿了片刻略带玩味地看了眼略显局促的师父，随即又继续慢慢悠悠地解着师父的衣带。

    紫胤真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自尝到小徒弟的恶趣味，他也知晓自己叫住小徒弟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他自己根本无法亲自动手。只是……只是……似乎确如小徒弟所言他有些害羞……

    被说中心事的紫胤真人觉得自己有些脸热，只闭上眼睛闷闷地任小徒弟施为。

    少恭看着闭眼静静待在自己怀中的师父无奈一笑，微凉的指腹轻轻擦过师父如温玉的肌肤，少恭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抱着师父的手都有些许颤抖。而怀里的紫胤真人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那些被小徒弟不经意碰擦到的地方似乎在不断的升温，心脏的跳动也因为小徒弟的靠近频频加速，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但他……竟然不讨厌。

    少恭抱起赤身裸^体的师父，大步往药桶走去：“没想到师父竟如此轻瘦，定是徒儿未将师父照料好。”少恭此时满眼情^欲，只能说些调笑之言好将喷薄欲出的欲^望硬生生地憋下去。

    紫胤真人听到小徒弟如此玩笑只将脸绷地紧紧的维持着自己的高冷面瘫脸，口中喝道：“胡闹！”

    少恭只笑不语，将师父慢慢放入药桶之中。紫胤真人只觉一阵温热漫过胸口，随即睁开双目就看见小徒弟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一脸笑意。紫胤真人顶着小徒弟的目光心跳又是一阵加速，眼神也没由来的闪躲了几下。

    “咳……少恭且去忙自己的，为师无碍。”紫胤真人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小徒弟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头皮发麻，他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好，过会儿少恭再过来看看师父。”少恭也知不可操之过急，温水煮青蛙，他会慢慢让师父习惯与他关系的转变。

    待小徒弟离开，紫胤真人心神沉入体内。他想检查一下自己心脏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今日总是不受控制。自成神体以来他就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但经紫胤真人几番查探下来，他又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不由自主又回想起当时情形。许是因着药水热气蒸腾的缘故，紫胤真人的脸渐渐染上了红晕。

    “师父……”少恭推门而入，入眼就撞见了两腮酡红的师父目光迷^离满含着水汽看着自己，刚刚才压制下去的欲^望又轰然而出。